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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家法、動私刑、黑吃黑…“四大家族”冰城覆滅記,看到毛骨悚然

2019-09-05 07:56:27 來源:環(huán)球人物雜志 作者:楊學義 點擊圖片瀏覽下一頁

 

立家法、動私刑、黑吃黑…“四大家族”冰城覆滅記,看到毛骨悚然

 

中央督導組下沉哈爾濱市呼蘭區(qū),一月內14個區(qū)級“保護傘”落馬,黑惡勢力紛紛倒臺。

 14是一個讓哈爾濱市呼蘭區(qū)老百姓拍手稱快的數(shù)字。

今年6月初,中央掃黑除惡第14督導組進駐黑龍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有14名時任或曾任呼蘭區(qū)領導職務的官員被官方通報采取留置措施,他們均涉嫌為當?shù)厣婧谏鎼簞萘Τ洚?ldquo;保護傘”。

其中,呼蘭區(qū)委原書記、原區(qū)長、原政協(xié)主席紛紛被依法采取留置措施。此外,被查官員還涉及呼蘭區(qū)國土、住建、稅務、環(huán)保、城管等多個重要職能部門。

隨即,在呼蘭區(qū)當?shù)睾麸L喚雨的涉黑“四大家族”,即以楊光、楊宏和楊榮等為首的楊家,以于文波為首的于家,以王志江為首的王家,以董俊珍為首的董家,也浮出水面。

在呼蘭區(qū)調查采訪期間,當《環(huán)球人物》記者行走在壯美的呼蘭河畔,手捧一本《呼蘭河傳》,遙望河邊的民國才女蕭紅故居時,總會驚嘆這一方水土的人杰地靈。但每當搜集新聞素材,同當?shù)匕傩樟钠鹕媸鹿賳T以及同他們沆瀣一氣的“四大家族”時,又會聽到一些觸目驚心,甚至駭人聽聞的事情。這難免讓人心頭一震:在這樣一片沃土上,怎會有如此陰暗的角落?

立家法、動私刑、黑吃黑…“四大家族”冰城覆滅記,看到毛骨悚然

 

迅疾的“打傘破網(wǎng)”

2019年6月4日,中央掃黑除惡督導組進駐黑龍江省。不久,他們打破常規(guī)專門組織人員對哈爾濱市及呼蘭區(qū)進行了為期28天的下沉督導。黑龍江省紀委監(jiān)委會同哈爾濱市紀委監(jiān)委和哈爾濱市公安局,也已經(jīng)有專案組在呼蘭區(qū)秘密開展調查。

大量群眾舉報讓專案組將目光投向一個重要人物:鑫瑪集團董事長楊宏。鑫瑪集團主營呼蘭一家供熱企業(yè),近些年,每逢冬日都有群眾到區(qū)政府反映供暖不正常。而這家企業(yè)由于有獨家壟斷協(xié)議和背后強大的保護傘,所以有恃無恐。

 

立家法、動私刑、黑吃黑…“四大家族”冰城覆滅記,看到毛骨悚然

 

 

鑫瑪集團董事長楊宏。(視頻截圖)

專案組發(fā)現(xiàn)以鑫瑪集團董事長楊宏為首的黑惡勢力已經(jīng)在呼蘭區(qū)盤踞多年,大到交通運輸、房地產(chǎn)開發(fā),小到廢品回收、喪葬用品,他們壟斷許多行業(yè)。經(jīng)過深入調查,專案組了解到之前全區(qū)的供熱由一家國有企業(yè)提供熱源,但前幾年鑫瑪集團的熱電企業(yè)取代了這家國有企業(yè),當?shù)匕傩占业氖覂葴囟燃鞭D直下。

調查視線開始轉向“保護傘”,市紀委監(jiān)委很快發(fā)現(xiàn)這一重大錯誤決定是由時任區(qū)委書記朱輝、區(qū)長于傳勇和副區(qū)長劉東聯(lián)合相關部門共同違規(guī)批準的。市紀委監(jiān)委馬上對十余名相關領導干部依法采取了留置措施。

據(jù)央視新聞曝光,呼蘭區(qū)原副區(qū)長劉東交待,2015年1月,有人找到時任城管執(zhí)法局局長的他,“拿著一張銀行卡,放到我辦公室就走了,我問他有多少錢,他說有50萬。”那個人還跟他說,楊宏要在呼蘭區(qū)頭一批建熱電廠,要辦完手續(xù)才能開工,要他關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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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蘭區(qū)原副區(qū)長劉東。(視頻截圖)

時任呼蘭區(qū)區(qū)長于傳勇“定力”更強一些,“楊家兄弟開始時利用利益和物質(拉攏我),但是看我不為所動”。于是楊家對于傳勇說:“你好好干,我們家資源眾多,可以到中央、省市相關部門幫你溝通,讓你盡快成長,早日進入市級領導班子。”于傳勇最終被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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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蘭區(qū)原區(qū)長于傳勇。(視頻截圖)

億興集團董事長于文波家族和官場聯(lián)系也很緊密。今年6月10日,于文波因涉嫌多項罪名,被齊齊哈爾建華區(qū)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環(huán)球人物》記者在起訴書上看到,2009年12月,于文波因懷疑呼蘭區(qū)建設局原局長王明杰背后講壞話,伙同他人對其進行辱罵、毆打。不知是不是被打怕了,王明杰后來也走上了罪惡之路。

天眼查顯示,董俊珍家族名下企業(yè)涉及農(nóng)業(yè)、建筑、采砂等行業(yè),其中凱隆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呼蘭區(qū)腰堡鎮(zhèn)大堡磚廠等企業(yè),和他名下幾乎所有農(nóng)業(yè)企業(yè),注冊地都在腰堡街道大堡村。而呼蘭區(qū)腰堡街工委副書記、辦事處主任胡樹河,此次也被依法采取留置措施。

王志江家族名下注冊的公司,除哈爾濱,還輻射到海南三亞、山東青島、遼寧大連等地。呼蘭區(qū)政府網(wǎng)站顯示,王志江曾任呼蘭縣建筑施工第三施工隊隊長,頭銜和職務都與建筑行業(yè)相關。此次被通報的涉嫌違紀違法官員中,涉及多名分管城建、國土資源的區(qū)級領導。

《中國紀檢監(jiān)察》雜志指出,被圍獵腐蝕、為黑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的黨員干部,目前看有四種類型。一是“主動幫助、推波助瀾型”,不僅幫黑惡勢力“拿活”,還“一條龍”全程服務;二是“直接輸送、輸財補血型”,在企業(yè)不具備相應資質情況下,違反規(guī)定撥付資金;三是“間接助長、失職失責型”,收受錢財后,對上級政策要求置若罔聞;四是“被迫屈從、聽之任之型”,涉黑涉惡勢力依仗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復雜的人脈關系,對一些公職人員重金賄賂不成,就威脅恐嚇、侮辱謾罵,有的黨員干部“繳械投降”、底線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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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昭著的“于家食堂”

在呼蘭,《環(huán)球人物》記者切身感受到“四大家族”,尤其是于、楊兩家的強大影響力。百姓往往“談黑色變”,有的擔心一些未落網(wǎng)的“蝦兵蟹將”找他們麻煩,有的懷疑記者是黑惡勢力的“臥底”,有的怕風波過后“四大家族”殺個回馬槍,查出受訪信息,秋后算賬。

當記者收集到一些“四大家族”,尤其是于、楊兩家的黑惡往事,才理解了呼蘭百姓的擔憂。

在“道兒上”,于文波因脾氣暴躁、心狠手辣而出名。1996年9月,于文波伙同他人預謀將自己的妻兄趙純的腿打折,但沒有得逞。趙純人稱趙四,消息人士告訴記者,想當年他是呼蘭“叱咤風云”的惡霸,大大小小的企業(yè)、采砂場都要向他交保護費。他還逼人賭博,如果收到他的邀請不前往,他便會“接你老婆上下班,接你孩子上下學”。于文波作為趙純的妹夫,早年是跟他一起混社會的,但起訴書中的細節(jié)顯示,預謀算計趙純的于文波,早就有“取而代之”的念頭。

2001年,另一呼蘭黑惡勢力頭目廉博偉與趙純積怨頗深,唆使他人將趙純殺害。一年后,哈爾濱市公安局一名負責追捕廉博偉的刑警和于文波吃飯時,竟接到廉博偉的電話,還將電話交給了于文波。意識到這名刑警和廉博偉有勾結后,于文波破口大罵。2003年,于文波曾向黑龍江省公安廳遞交過關于廉博偉黑社會團伙犯罪的舉報材料。后來,廉博偉歸案并被判處死刑。

趙純、廉博偉雙雙死亡后,于文波成為呼蘭最具實力的“黑老大”。1996年,于文波指使他人將生意競爭對手刺成重傷,隨后潛逃。1998年他投案后被取保候審,2000年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在取保候審和緩刑期內,于文波又至少三次對他人進行暴力毆打。

蹊蹺的是,尚在緩刑期的于文波竟一步步吃掉了一家國有企業(yè),并以此作為原始財富積累。1999年4月,呼蘭縣(2004年,撤銷呼蘭縣,設立哈爾濱市呼蘭區(qū))建設委員會決定將下屬的國有公司哈爾濱市呼蘭城鄉(xiāng)開發(fā)公司空掛,以20名職工的名義注冊成立呼蘭建設公司。同年6月,呼蘭建設公司開發(fā)新華小區(qū),于文波掛靠哈爾濱利民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光大建筑公司承建該小區(qū)1—4號樓。小區(qū)竣工后,呼蘭建設公司以34套樓房、二層辦公用樓和一輛桑塔納轎車作價260萬元折抵工程款。2000年12月,呼蘭縣建設局任命于文波為呼蘭建設公司董事長,于文波用上述樓房、辦公用樓、轎車入股呼蘭建設公司。2001年,公司法人變更為于文波。2004年,呼蘭建設公司變更為億興房地產(chǎn)公司,并以該公司為母公司成立哈爾濱億興集團,于文波任董事長。后來,億興集團越做越大,于文波實際控制的企業(yè)多達10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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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波實際控制的億興集團位于哈爾濱市呼蘭區(qū)的一處辦公地點。(楊學義 / 攝)

此后數(shù)年,于文波當選哈爾濱市人大代表,還獲得“黑龍江省杰出青年企業(yè)家”稱號。不過,在越來越光鮮的表面下,他私下卻有很多陰森故事,讓人毛骨悚然。

在“組織”內,于文波定下很多不成文的規(guī)矩,對于違反“家法”的人,他會將其叫到一個地方——于家食堂。這個地點因在于文波家樓下而得名,在起訴書中多次提到。比如,2007年10月,因懷疑億興磚廠兩名員工套取工資,于文波指使手下馬仔毆打二人,并要求公司其他員工現(xiàn)場觀看。2012年4月,因懷疑一名員工挪用公司資金,于文波指使員工劉偉在于家食堂非法拘禁并毆打這名員工。僅僅過了一年多,于文波就又懷疑劉偉侵占公司資金,在于家食堂非法拘禁并毆打劉偉。

除了“行家法”,于文波還在于家食堂行敲詐勒索的勾當。就在2013年8月尋找劉偉的過程中,于文波找到他的一位朋友替其還錢,并囚禁此人數(shù)日。最終,劉偉的這位朋友籌集12萬元交給于文波。2015年9月,陳某之子用于文波之女在北京的一處房產(chǎn)向銀行抵押貸款650萬元,貸款到期后,陳某之子尚欠銀行160余萬元。2016年7月,陳某被叫到于家食堂,于文波伙同他人毆打陳某,逼他還錢。陳某將借來的四套房本、一輛寶馬車,以及自己的路虎車交給于文波作抵押。次日,陳某還清銀行本息后,于文波將房本還給陳某,但繼續(xù)扣留兩輛車,并向陳某索要借款利息。陳某無奈,只得將自己的路虎車過戶給于文波,并籌集30萬元贖回寶馬車。

立家法、動私刑、黑吃黑…“四大家族”冰城覆滅記,看到毛骨悚然

 

“吃獨食”的“老楊家”

與心狠手辣的于家相比,以楊光、楊宏和楊榮為首的楊家不落下風。據(jù)披露,呼蘭當?shù)厝朔Q楊光為“楊書記”,稱于文波為“于區(qū)長”,當?shù)厝丝赡懿恢涝谌螀^(qū)委書記、區(qū)長姓名,但肯定知道“楊書記”和“于區(qū)長”。

在呼蘭老城區(qū),這里的雙來市場早年正是被楊家所壟斷。在鑫瑪集團的宣傳片中,稱2000年“雙來果菜批發(fā)大市場”的成立,是鑫瑪集團步入市場經(jīng)濟的開端。《環(huán)球人物》記者在市場走訪過程中,聽到多名擺攤的小販說,之前楊家控制著這里,不準菜農(nóng)到其他地方擺攤。有農(nóng)民在市場周邊賣菜,楊家的打手上去就是一腳,將菜攤踹翻。“哪怕是拿著一個小籃子賣茄子的老太太,他們也不放過,會將小籃子和茄子踩爛。”小販們只得來雙來市場賣菜,沒有買到攤位的小販,每天要向楊家交20元到40元不等的管理費。

這個菜市場暴露了楊家“吃獨食”的特征。一名消息人士告訴《環(huán)球人物》記者,楊家曾因物流運輸?shù)膯栴},傷過人,扣過車。一位呼蘭當?shù)爻欣习甯嬖V記者,楊光壟斷了當時呼蘭的燒紙生意。老板一邊折著喪葬用的燒紙,一邊對記者說:“像我手里這種東西,以前‘老楊家’都不讓賣,所有的貨都得是他們家提供,所以價格不低,至少漲一倍。”一次,他在自家門面外擺燒紙攤位,沒過半天就被楊家的打手掀翻,并肆意辱罵。

最讓呼蘭百姓怨聲載道的,是冬季供暖問題。一名知情人士告訴記者:“在‘老楊家’勢力范圍內,只要是熱力這一塊,必須他們點頭,否則肯定做不了!”2006年10月,因環(huán)保需要,呼蘭區(qū)政府確定3年內實現(xiàn)集中供熱,主熱源為華電能源哈爾濱第三發(fā)電廠(簡稱“哈三電廠”)。2008年8月,哈三電廠與呼蘭區(qū)雙來熱力有限公司(簡稱“雙來熱力公司”,鑫瑪集團呼蘭有限公司前身,為楊家控制)簽訂協(xié)議,規(guī)定雙方共建管網(wǎng),哈三電廠采用獨家躉售方式只對雙來熱力公司供熱,其他熱力公司并入共建管網(wǎng)后,按市場價向雙來熱力公司購買熱源。此時,于文波想分一杯羹,要求自家的億興熱力公司以躉售價格并入供熱管網(wǎng),遭到雙來熱力公司拒絕。

于文波遭拒后心有不甘,采取報復措施。2008年10月,于文波指使公司員工以鍋爐故障為由先后三次對3個小區(qū)近6000戶居民停止供暖,引起部分居民上訪。

匪夷所思的是,2009年10月,呼蘭區(qū)政府與哈三電廠、雙來熱力公司簽訂《臨時供熱協(xié)議》,億興熱力公司并入雙來熱力公司管網(wǎng),以躉售價格供熱,由此產(chǎn)生的差額部分,呼蘭區(qū)政府墊付給雙來熱力公司。此后連續(xù)兩屆區(qū)政府延續(xù)了該做法,2009年到2015年,呼蘭區(qū)政府共計墊付熱費差額款2859萬元。楊家“吃獨食”,于家不甘心,這一矛盾最后竟由區(qū)政府埋單。不過,于、楊兩家并未休戰(zhàn),致使供熱常年不達標。

楊家和于家的斗爭是你死我活的。曾擔任過呼蘭區(qū)康金鎮(zhèn)鎮(zhèn)長的馮文利曾長期舉報于文波,據(jù)媒體披露,他實際上是受了楊家指使,并收了巨額好處。2008年6月,馮文利以涉嫌受賄罪被刑事拘留,2010年10月被呼蘭區(q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4年。刑滿釋放后,馮文利開始錄制視頻節(jié)目,以口述方式舉報于文波。2018年9月,于文波被批捕后,馮文利對媒體說,于文波是自己牢獄之災的幕后黑手,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不過,“黑吃黑”也沒有得意太久,根據(jù)官方通報,黑龍江省公安廳于今年6月10日打掉了馮文利犯罪團伙,經(jīng)初步核實,該團伙涉嫌敲詐勒索、強迫交易、尋釁滋事等犯罪。

在離開呼蘭區(qū)的路上,《環(huán)球人物》記者途經(jīng)明悅湖莊園,這里曾是楊光私宅,緊鄰呼蘭河大橋。站在大橋上望去,只見層層樹木掩映,望不到莊園內景。

楊家祖上是山西人,2012年有媒體寫下《晉商楊光的自在生活》。文中描述莊園:“如果沒有風,這里像極了油畫,美得讓人不忍離開。”莊園很大,圍著園內魚塘走一圈,要一個多小時。莊園內有獨立別墅,車庫放著兩輛V8越野車,其中一輛裝滿茅臺酒,楊光說:“我現(xiàn)在每年大約都要拿出1000萬元來買酒,這些酒可是特供,市面上一般可買不到啊……”莊園內還養(yǎng)了百余只雞、幾百只鳥,魚塘內養(yǎng)了兩條金龍魚。楊光最喜歡的是一條花30萬元從德國買來的羅威納犬,“我在樓上住,就把它放在一樓,什么都不用管,特別安全。”

楊光替“老楊家”成功炫了一把貴族圈的“自在生活”。但他們自在了,老百姓就自在不起來。3年前,就是在這座莊園門前的呼蘭河大橋上,由于楊家和于家的爭斗,冬日里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無辜百姓堵住了大橋,表達著對供熱不足的抗議。望著大橋,《環(huán)球人物》記者不禁感慨,“四大家族”被鏟除后,呼蘭百姓尚且噤若寒蟬,2016年“四大家族”風頭正盛,呼蘭百姓竟在明悅湖莊園門前不遠處抗議,難道他們不怕被打擊報復嗎?他們當時究竟是被逼到了怎樣的絕境上?

站在這里,更能理解:人民群眾同涉黑涉惡勢力之間,注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

責任編輯: 孫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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